往昔毒誓今自受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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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据乾隆大藏经第1315部《贤愚因缘经》第7卷（微妙比丘尼缘品第三十二）整理：

一时，释迦牟尼佛在舍卫国祇陀精舍。

波斯匿王崩背之后，太子琉璃摄政为王，暴虐无道，驱逐醉象，蹋杀人民，不可称计。

时诸贵姓妇女，见其如是，不乐于俗，即共出家，为比丘尼。

国中人民，见诸女人，或是释种，或是王种，悉舍诸欲出家为道，凡五百人，莫不叹美，竞共供养。

诸比丘尼，自相谓言：吾等今者，虽名出家，未服法药，未获甘露。

于是众人共同来到微妙比丘尼所，前为作礼，劝请说法，愿解疑结。

微妙比丘尼，随即说起了自己的往事。

微妙比丘尼：我本生于梵志之家，父亲尊贵国中第一，丈夫聪明，育有一儿。后来我又怀孕，那段时间，丈夫的父母亲，不幸先后去世，眼看即将临产，便让丈夫陪同自己回娘家，方便照顾产妇生子。

在回娘家的路上，我的身体突感疼痛，便于树下休息片刻，丈夫卧在一边。谁知夜晚突然生子，呼唤丈夫却无应答，天亮起身，方见丈夫已被毒蛇咬死，身体肿烂支节解散。尔时，我顿闷绝。

大儿子见父亲已死，失声号叫，我闻叫声，方才苏醒。一边哭泣，一边手抱刚出生的小儿子，带上大儿子，继续前行。

路中遇一大河既深且广，我将大儿留在岸边，先担小儿渡过河去。等我回头去接大儿，大儿遥见即入水中，但被水流漂没，我拼命地追去但却回天乏术。等我回到岸边，看见刚出生的小儿子被狼吃了，血骨满地，顿时晕倒良久乃苏。

继续上路，遇一梵志，是父亲友，即问我言：汝从何来？如此困悴？

我即具以所受苦毒之事告之。尔时梵志，怜我孤苦，相对涕哭。

我问梵志：父母亲里，尽平安不？

梵志即答我言：你家中父母大小，近日失火，一时死尽。

我时闻之，即复闷绝，良久乃苏。

梵志怜我，带我回家，供给无乏。

微妙比丘尼继续说道：

时有余人，见我端正，求我为妇，即便可之，共为家室。后复怀孕日月已满。时夫外出，日暮归来。我时欲产，独自在内。丈夫大唤无人往开，瞋恚破门。我如事说，丈夫大怒，即取儿杀，以酥熬煎，逼我使食，我甚愁恼不忍食之，丈夫毒打，食儿之后，心中酸结，自命福薄，便离而去。

至波罗奈，于城外树下坐息。时有长者子，丧偶不久，因思念故，每日来城外园中墓地哭泣。

彼时见我，即问我言：汝是何人，独坐道边？

我如事说，复语我言：今欲与汝入彼园观，宁可尔不？

我便可之，遂为夫妻。经历数日，时长者子，得病无救，奄忽寿终。

按照当时那里的风俗律法，便将我也一起活埋进了坟墓中。

我虽被埋但命未绝。时有群贼，来开其塜。尔时贼帅，见我端正，即用为妇。群贼后又外出劫盗，贼帅被抓当即砍头。贼下徒众便将我和死尸又一起埋葬。

时在塜中，经过三天，诸狼豺狗，复来开塜，欲啖死人，我复得出。

我自思量：宿有何殃，遇斯罪苦？

即自念言：我昔听闻，释氏之子出家学道，道成号佛，达知去来，宁可往诣，身心自归。

于是便往至世尊所。

尔时，世尊以无漏三达，察我应度，而来迎我。

我时形露，无用自蔽，即便坐地，以手覆乳。

佛告阿难：汝持衣往覆彼女人。

我时得衣，即便稽首世尊足下，具陈罪厄，愿见垂愍，听我为道。

佛告阿难：将此女人，付瞿昙弥，令授戒法。

时大爱道，即便受我，作比丘尼，即为我说四谛之要苦空非常。

我闻是法，克心精进，自致应真（即成罗汉），达知去来。

今我现世，所受勤苦，如宿所造，毫分不差。

时诸比丘尼，复问微妙比丘尼：宿有何咎，而获斯殃，唯愿说之。

微妙比丘尼：汝等善听。乃往过去，有一长者，财富无数，有一妻子，然无子息，更取小妇，生一男儿。

大妇自念：我虽贵族，现无子息可以继嗣，今此小儿，若其长大，当领门户，田财诸物尽当摄持，我唐勤苦，积聚财产，不得自在。不如早杀，便取铁针，刺儿囟上，令没不现，儿渐稍病，遂便命终。小妇懊恼，怀疑大妇所为，即问大妇：为何杀我儿子？

大妇即时，自咒毒誓：若杀汝子，使我世世夫为毒蛇所杀，有儿子者，水漂狼啖，身被活埋，自啖其子，父母大小，失火而死。

微妙比丘尼继续说道：尔时大妇者，则我身是。前所咒誓，今悉受之。

诸比丘尼，重复问道：复有何庆，得睹如来，而在道堂，免于生死。

微妙答言：昔波罗奈国，有一大山，名为仙山，其中恒有辟支佛、声闻、神仙等。彼时缘觉，入城乞食。有长者妇，见之欢喜，即供养之。缘觉食已，飞升虚空。妇时见之，即发誓言：使我后世，得道如是。尔时妇者，则我身是，缘是之故，得见如来，心意开解，成罗汉道。

微妙比丘尼继续说道：今日我身，虽得罗汉，恒有铁针，从顶上入于足下出，昼夜患此，祸殃如是，无有朽败。

尔时，五百比丘尼，闻说是法，诸垢消尽，成罗汉道。各共齐心，白微妙言：我等今蒙仁恩，得度生死。

时佛叹曰：快哉微妙，夫为道者，能以法教，转相教成，可谓佛子。

众会闻说，莫不欢喜，稽首奉行。